Sunday, 22 March 2009

果凍方大同

(真好笑,嫣薇那天用了果凍來形容她吃的豆腐,我也正巧用果凍來形容方大同的歌聲,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和嫣薇在那一天一同去吃了QQ的果凍呢!)

聽到方大同的新歌“Sing Along Song”的時候有點混淆,以為聽到的是上一張的“Love Song”。“這一首是寫給你的Love Song”,這一次是“Baby I wrote this for you”,有點連續兩天都吃肉骨茶一樣的讓人感到有點不對勁。

可是批評的話止于此,方大同的《橙月》再一次的證明了他的才華,專輯里每一首歌都是那么的討好,比起以前更輕松更搖擺。去年頒獎禮他的風光氣勢只是一個點綴,很多人看到了他的走勢,再加上這個專輯很好聽,就說他掌握了商業的門道,有了媚俗的動作,說起來好像很怕他會走火入魔一樣的惋惜。

可是為什么好聽的歌就不能夠純粹好聽?一定要給他一頂“流于世俗”的帽子才能夠安心的跟著他的音樂打拍子?“這么好聽,一定是計算好了”,說這些話的樂評人那么斤斤計較,一定是某個程度上失去了聽歌的樂趣。

說回方大同。他的才華在于節奏,他對節奏的掌握不止是如排山倒海而來的音樂編排,他的唱法更是起落有致,每一個字唱出來都像是吃著QQ的果凍一樣,彈在嘴里,毫無防備下就滑進了心里

我一直認為他的唱法很接近Stevie Wonder,這一次方大同在歌后話對他致敬,失明的Stevie Wonder如果有機會聽到方大同,一定不會介意有這么一位高徒。

(都會佳人09四月號)

channel TO discovery

朋友一身陽光從巴厘島回來說起了他在那里遇到的人。其中有對洋人夫婦,每一天當太陽升到了某一個定點,就準時從酒店里施施然的走出來,然后躺在同一張沙灘椅子上,有時看書,有時望海。更多時候都是在打盹,話不多,彼此攤曬著各自的心事。

太陽下海后,他們摺了毛巾回到酒店,日復一日,把曬得乾澄輕盈的時光摺疊回去,日子是爆紅或是古銅,即使什也事情也沒有做,絕不留白。

他們在那里住了將近一個月了。朋友問:每天都是這樣?兩夫婦的反應好像那才是個奇怪的問題。

我們出外旅行有什么時候可以這樣的揮霍時光?時間不夠用是個堂皇的理由,我看那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概念在潛移默化。我們從小就被灌輸這句話,去旅行,沒有一個務實的理由,就覺得像在浪費金錢時光。結果不知道誰開始說了這句話,我們終于有了一個去旅行的合理解釋,把旅行當成了讀書一樣的認真,旅行的意義在于學習,知性絕對性的壓倒了感性。

洋人去旅行,其中一個目的是要用不同的角度去看時光的剪影和人生的交疊,他們可以花一個月的時間在別人的地方過著日常生活,不急不緩的用回同樣的節奏。我們去旅行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完最多的名勝,買最多的土產。

悠游的旅行帶回家的是對生活的重新省思,急躁的走馬看花帶回家的是“到此一游”的戰績。一個重質,一個重量;一個是縱向的深刻,一個是橫向的廣延。沒有價值判斷,全視個人追求的人生哲學來決定。

當你知道了其實去旅行還可有另外一個選擇的時候,下一個的出國計劃,帶著Melawat Sambil Belajar的縱向觀念,你的發現將不是異國奇物奇景,出土的是漸漸埋在壓力和世俗之下的自己。

(都會佳人09年四月號)

Saturday, 14 March 2009

一切很美只因有你

Arvin去臺灣給我帶回來了Amadou & Mariam。

這對來自西非馬里共和國的失明夫妻檔,這次和Damon Albarn合作,于是有了“African Savannah meets Electric Dreams”的火花,這是第幾類接觸?

這里不能說太多這專輯,我要留來寫給星洲。

我只可以說Damon是我年少的偶像,他的音樂很適合我的脾胃,聽說Blur快要卷土重來,我要做一個暈倒的表情一點也不為過。

 

別亂猜,這不是非洲部落祭典酬神曲,我從網上搜尋知道這首歌是情歌,意思是:一切很美只因有你。就這么簡單,陳慧琳也如是唱。

別以為就可以當沒有件事

電影是看了,雖然沒看到Eric,可是你不能夠當沒有件事般繼續過你麻木不仁的日子。

別以為人家Season沒有提到,你就以為可以完全不當一件事。

你自己說過什么?你記得嗎?

每一個星期做一件好事:對世界對地球對人類共同利益有意義的事。

你以為看電影就不用付出代價?你還是被安排和Len坐在一起呢!

過了12個星期,你一件好事還沒做過,今天吃早餐的時候,還用不耐煩的臉孔打發了來募捐的尊孔學生,不小心碎了人家小小中學生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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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中產是貪婪的消費族群,平日慣了用“feel-good factor”這個堂皇的理由來浪費地球的資源,實在罪該萬死,一碰到環保這樣的課題,(諷刺的是,環保是中產階級的一個政治正確的光環)我就想到:減少用紙張,然后繼續消費。

所以我從來都很怕講環保,怕講得很心虛。

可是還是要給自己一個機會慢慢來。

閑話少說:我從今天開始要做的好事#1就是:

每次去ATM按錢的時候,堅持不打印單據!!

很小的一步,會有蝴蝶效應嗎?

謝謝。

Friday, 6 March 2009

短短的副歌

昨晚忙里偷閑去唱k。

梁靜茹的“情歌”,還沒唱完,就覺得眼眶熱熱的。我上一次唱到感動飆淚的一首歌竟然是那么久遠的“至少還有你”,哇!這些年來,我是一個麻木不仁的聽者呀。

 

中學的時候學吉他,開始的時候是笨笨的,然后就學寫歌,我的故事沒有MV中的甜美,可是一下子好像回到去了那個情懷,就悵然若失了:

你和我十指緊扣 默寫前奏
可是那然後呢

陪我唱歌 清唱你的情歌
捨不得 短短副歌

只有前奏和短短的副歌,可是然后呢?然后我們來不及把歌寫完,就開始蒼老了。

(上一個MV給阿佐,這個給嫣薇,嫣薇你看MV吧,你會知道原因的。)

在河邊

 

很多網友喜歡自己來制作Brian Eno的MV,大概是這個ambient大師給了樂迷很多靈感吧?

借花敬佛,特別給Joshua。

I like the hooded man in the video.

I always fascinated by silhouette of hooded figures.

Almost dreamlike.

Pair of eyes bright as stars

razor through the heart of darkness

and the night bleeds with fears.

Tuesday, 24 February 2009

殺手奇花

arjanwrites_brandonflowers2 布蘭登花(Brandon Flowers)是一朵生長在美國內華達的沙漠奇花。剛長芽,灌溉的音樂養料全來自大西洋的另一邊。The Smiths是秋日的陽光,New Order是冷冽的水,Pet Shop Boys是陰柔的月光。他注定往后要在歐陸發展,才能修煉成精。

一朵俊俏清秀的花組了樂團,卻殺氣很重的叫“殺手”(The Killers),其他團員是典型的搖滾粗曠,只有他一人帥帥短短整齊的平頭,穿白衣加外套結領帶。殺人不眨眼的原來是他,出道以來,已被數次被譽為最性感,衣著品味最佳的歌手。

更殺人的是他(們)的音樂。幾年前聽過一首很好聽的歌,歌手一直在唱“我有靈魂但不是軍人”,很喜歡,但也沒有去追根究底,怕是one hit wonder的命運。

一直到去年尾他們新碟的那首“Human”播起時,讓我不能再坐視不理,起了這個樂團的底,才知道原來那首“靈魂軍人”(All These Things That I’ve Done)就是他們的成名之作,真的是我后知后覺,擦身而過了,卻不知道。

我一開始就說了他們的養料來自何處,你應該可以猜到他們的音樂是非常英倫的,雄赳赳中抹上一層妖冶,卻沒有camp到The Smiths那里去。


“Human”這首歌彷如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直接帶了過來。你聽著就像聽著1985年德國樂團Alphaville的那首“Forever Young”。

和我同一個年代的朋友聽了這首歌說:明明是一首強勁有力的歌,怎么聽完后有憂傷的感覺?我笑笑,知道那是鄉愁在無聲作祟,are we human or are we dancers?我們這支人生的舞跳到了今天還在旋轉,一下子就轉到去了我們年少失去了大部分的回憶里。

(星洲日報二月二十二日星期刊)

牽手的浪漫

【前言:嫣薇在香港罵過來:怎么又是雜志的文章???你的生活小品呢??】

除了幽默兩字出自英文的音譯,另外用字率很高,西譯中的概念,是“浪漫”兩字。

我們原本沒有浪漫兩個字,又是向西方借的一個概念。以前沒有自由戀愛,婚姻都是父母的安排,生活和繁殖是動機,心上沒有柔軟的那一角,缺了的那一角,就是浪漫。后來我們是不是完成了一個革命才終于變得天真一點的呢?

Romantic轉身穿起旗袍變了浪漫,卻也會長高長大。外文原意是指為理想而不顧一切的冒險;今天我們對浪漫兩字的詮釋漸漸變成了爛漫:送了女友100朵玫瑰是浪漫,燭光晚餐是浪漫,受騙了也要歸罪于浪漫。

單看浪漫兩字,就有漫無邊際的浪蕩畫面,可憐因為字譯得不好,直接影響了字義本身的前途,浪漫的道德指標江河日下,如今是高尚人士不愿與之為伍的膚淺東西。

浪漫來自外文,想必西方人都是浪漫無比的情人。可是吊詭的是,我們最容易感受到浪漫沖擊的畫面:牽手,以英文來說,竟然找不到一個適合的字眼。

在英文,一對戀人拉起手仔的時候,簡單的說法是hold your hand,是非常當下的拿在手里,之后還會不會有什么動作,hold這個字沒有多余的暗示。我們也有這個字,“握在手里”,可是單單的握著,好像還沒有那么浪漫,因為握字沒有延續的一個動作,就只是握著,沒有承諾,你看不到未來。

反之,中文說得溫柔一點,就是“牽”,溫柔的繞著的意思,手一牽,就風打不甩。這個字比英文更勝一籌的是它暗示了互相引導的含義,一對戀人手牽著手,配合著腳步,一起走向未來的進行式。

你說是外國人比較浪漫還是中國人比較浪漫?

(都會佳人09三月號)

Tuesday, 10 February 2009

Each Day Is Valentine’s Day

情人節要到了,還三心兩意的不必費神揣測了,就買一張查特貝克(Chet Baker)當禮物吧。

有人說聽貝克的個適合把燈光調暗,喝一杯紅酒,然后躺在一張溫暖的大沙發上,如果上天大發慈悲下了一場嘩啦大雨,讓他那低沉的貝斯音輕咬著你的耳珠子,那才是最完美的貝克時光。

這是中產階級的品味游戲,一個個步驟的去建立一個疑似高尚品味的氛圍,按下CD的那一刻,貝克只是一個final touch,聽不聽得進心里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你要把查特貝克當成沙發音樂我并不反對。對我而言,他的這張精選集《The Best Of Chet Baker Sings》是一張歷時幾十年,依舊是最美、最感動人心的情人節音樂。沒有情人的自個兒聽,也會有戀愛的感覺;單思別人很久的人聽了就心碎,還會欲罷不能的一聽再聽。

chet baker 1 (死女包送我這個)

就看歌詞而言,你就知道我所言屬實。像It’s Always You里說:”很奇妙,每一次我墮入愛河,那個人都會是你。”像Time After Time說:“很幸運,我是你一天結束前,飛奔的方向。”像My Funny Valentine的經典名句:每一天都是情人節!

一個這么有才華的爵士喇叭手,上個世紀50年代最磁性的男聲,演繹了這么多讓人欣喜得想哭的歌,這種人,最后都是悲劇收場。

才華洋溢的貝克成名后沉淪毒海---怎么又是這樣的故事?后期的他形容枯槁,貌似科學怪人,落魄在街頭街角,沒錢買毒往往被痛打一頓。他人生最后的一刻,像一顆燃燒的隕石,從阿姆斯特丹的一間旅館一躍而下,成功的毀滅了自己。

難怪你一聽他唱歌,就戚戚然的有悵然淚下的辛酸,可是這樣,還可以當情人節禮物來送給愛人嗎?

Tuesday, 3 February 2009

鄉下養狗法

puppies

圣誕節前夕回家就嗅到了一股腥味,幾乎不用想,就知道VV生了。

這次生了六只小狗,三只黑,三只白底黑斑。我那時剛剛問了len關于如何用意念來和小孩與動物交流,我蹲了下來,和VV說你不能像上一胎那樣,六只死剩兩只,你要好好的照顧它們,它們要喝奶才可以長大的。

上一胎VV有產后憂郁癥,小狗要喝奶,她就團團轉,用嘴巴把它們推推推推得老遠,再忍不住就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吠,一股的怨氣。我們很自以為是的說是因為VV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養不起這么多,所以有意的存起僅有的奶汁來給一兩只幸運的小狗。

結果一天死一只,我每個早上上班前都要挖洞埋狗,VV每次都不讓我,重重的壓在夭折的小狗身上,用幾近哀鳴的嗚咽來送小狗。

這次兩只不幸死掉了,其他四只健健康康的,VV好像真的聽懂了,乖乖的給它們喂奶。

可是我們養狗還真的是用鄉下養菜園狗的方式,有點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天生天養,我們吃什么,他們就吃什么,和現在養寵物的方式很有出入,說了出來給人家聽,恐怕要被指責沒有責任感沒有愛心。每次聽到嘉惠和壹齡的養狗心得,總是覺得羞愧,對不起VV。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來給所有的小狗都抱走了,VV真的在找,看到我回家就和我說,用她和我溝通的方式,雙腳站起來,攀住鞋架,頭來回的望著架子的另一邊,然后看看我。我和她說你養不起它們,它們都給人家要去了,一定會白白胖胖的,不知道她聽懂了沒。

VV是我家一位長輩的狗,嚴格來說,狗主人不是我。我們的關系就像家人,親密,但大部分時間是不聞不問的。我負責每天帶她去溜蕩大小便,長輩負責給吃的剩飯,大家無話可說也相安無事。可是如果有一天,VV一個不對勁的鳴叫,我們每個人都會不約而同的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