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七歲。
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的開場白開宗明義的告訴了我,這是一本送給自己三十七歲的絕佳生日禮物。
適逢時報出版推出二十周年紀念版,不能再推搪,我已經有了閱讀《挪威的森林》的所有條件了。
書中說的是回憶。回憶場景清晰可見,伸出手就幾乎要撫摸到,只是當時的人物,包括自己,已經模糊了,甚至有一種旋即要消失掉只剩下場景的焦慮。
在時空里,人事和感情是移動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當時刻骨銘心的那些情緒變得那么不可靠,后面的背景卻是一草一木在腦海里描摹得越清楚,那才是永恒的存在,個人變得越來越渺小。
你或許會被書中的某些情節感動,和你的回憶起了共鳴,你還會心動,可是實際上,那些事物已經不存在了,你會一直在那個“拿起,又放下”的哀傷的氛圍里讀完這部小說。
年過三十的,應該讀這本小說,村上熱或許已過,你可以讀得很冷靜。無可避免的,你將會掉進這本小說特有的悲情里去。因為回首,縱然是嫣然一笑,是世界上最哀傷的一個姿態。
(原刊于星洲日報百人悅讀2008)